按理来说,三阶的感染者应该只有简单神志,知道吃饿睡这种本能,绝不会像是他眼前这个“人”一样,心平气和的在这搅和一盆胶。

而对方在这时候已经收回了在顾戚身上的视线,他看顾戚就好像是看见一个普通人一样,连一点涟漪都激不起来,转过身继续弄他的胶。

还有人跟他说话,问他:“小哥儿,今儿这胶还有没有多的了?我想买点回去呢。”

被问的小哥儿也只是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楚越,示意让人去问楚越。

铺子里一片和谐,问话的姑娘这辈子都想不到跟她说话的人会是一个感染者。

“那是什么人?”一片吵闹声中,顾戚听见了自己有些晦涩的声音。

“是楚越的朋友啊,我听楚越喊他“陈妄”,名字倒是怪好听的。”眉姐刚才就说了一遍这话,没想到顾戚又问了一遍,于是她又说:“陈妄从外面找来的,说是找了楚越好久了,现在终于找过来了,陈妄可能干活了,性子还好,长得还好看。”

“他那羽毛你看见了没?那叫一个漂亮,他之前见我喜欢,还拔下来送了我一根儿,那羽毛在他身上的时候软软的,被拔下来了就变成金属的了,硬的都能当刀使。”

顾戚的眼角跳的跟芭蕾舞似的,半天都没回过劲儿来。

一个三级感染者,堂而皇之的跑到安全区里,跟人同吃同住,还把自己的羽毛拔下来送人

他不是胆小的人,只是觉得震惊,但震惊之余,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