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话陈戒转头就跑,结果才刚跑出半步又被顾戚扯着脖领子抓了回来:“往哪儿跑,认路吗你?你还得去跟我见你父亲呢。”
说话间,顾戚晃了晃那朵花,花很好看,但看起来没什么用:“拿什么换的?以后别买没用的东西。”
“拿一块感染者的骨头。”陈戒被拎着后脖颈,肩膀撞到顾戚的锁骨上,他眼睛扫向那朵花,就看见明媚的阳光下,那朵花散发着的柔和白光,那种圣洁又美好的模样好似和昨天的顾戚重合在一起,让陈戒莫名的喜欢。
后背发烫,陈戒不自然的挺直了脊梁,躲开了顾戚的肩膀:“有、有用。”
顾戚问他有什么用,他又磕磕巴巴说不出来,最后一梗脖子:“就是有用!”
江彧坐在轮椅上,被刘琛推过来的时候,正远远地看见这么一幕。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午,他们如往常一样去基地门口等待顾戚,刘琛推着发涩的轮椅,费力的在土路上行走,轮椅拐过一个弯儿,刘琛本想继续推,却看到轮椅上坐着的江彧猛地挺直了身体。
刘琛后知后觉的一抬头,就看见远处有三个人聚在一起说话。
四周的人仿佛都被模糊掉了,漫天人群都成了背景,只剩下那三个人带笑的脸,江彧能清晰地看到顾戚捏着那人脖颈衣服的白色手骨和清俊的侧脸下颌,也能看到那人回过头来时,通红的耳尖和故作不在意的脸。
那时候阳光很好,照在他们身上,连顾戚的发丝都显得毛茸茸金灿灿的,江彧却觉得如坠冰窟。
没人比他更懂那种眼神,像是被神明从绝境中捞出来的幼崽,呜呜哼唧着向温暖靠近,贪恋的嗅着圣眷的气息,那种向往和孺慕就算藏在心底里,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