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哥。”
“颜先生。”
“小眠。”颜子期盯着两人的唇形,因为失聪的缘故,所以他学了唇语,眼下即使他已经摘了助听器,也是能看懂别人说什么的,“俞先生,你们过来看温良吗?”
“嗯,到京市来办点事,正好来看看小舅。”陆眠把一捧花放在碑前,他看到有一朵鲜艳的红玫瑰,旁边还有很多朵枯了的,颜子期时常过来。
人没了,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在。
“玫瑰是我任教的学校和学生一起种的。”颜子期见陆眠的目光落在花上,便解释到,他站了起来,“你小舅平日里挺喜欢花草的。”
“嗯,我知道,子期哥现在教书去了?”
颜子期没有看到陆眠说话的嘴型,所以不知道对方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
俞南枝抬眼看了下对方的耳朵,然后冲着陆眠指了指,陆眠转而把视线也放在了那处。
颜子期见他们都看向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没带助听器了,有一段时间经常嗡嗡的,摘了后舒服了很多,而且我现在在聋哑学校教书,也不用再听很多事了。”
“颜先生,注意身体。”俞南枝道。
颜子期点了点头,“那好,我学校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得先走了。”
“子期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们。”
“嗯,你们也多保重,注意身体。”颜子期笑着说,然后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那几个学生已经劝回来上学了,我今天还得去家访,有时间再来看你。”
他说完,冲着俞南枝和陆眠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便离开。
俞南枝心情有些复杂,他皱着眉看向陆眠,对方给温良倒上了两杯酒,鞠躬过后,便把酒倒了,然后双手插兜,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好在是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嗯,他能重新振作,不容易。”有人说迟来的深情如草芥,但是温良和颜子期之间,倒也不能这么定义,颜子期在亲情伦理和爱人之间挣扎,他或许有些懦弱,不够果断,但是他确实不算是全盘辜负温良,只能说造化弄人,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