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在疗养院时戒毒,你们为什么告诉我她是因为温良和她离婚抑郁的?”颜子期看着他的父亲,他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似乎,早就不是那个在他小时候会把他举起来骑在他脖子上的父亲了,“还有,爸,到底是颜家离不开温良,还是温良要借颜家的势,我们很清楚。”
“你放肆颜子期,你从小到大那么听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鬼样子了。”
“您是我的父亲,我能怎么办呢。”颜子期很平静,“您就是把我逼死,我也没办法拒绝啊。”
颜父愣住了,他的儿子,居然在用死!逼他?
可是他忘记了,他也和自己的妻子,用死来逼颜子期。
因为他们知道,他有多温和,有多听话有多孝顺。
他气到心脏疼,而颜子期,却没有过来扶他,只是打了120。
…
陆眠又做梦了。
梦里是上高中的俞南枝来找他问数学题。俞南枝比他年长两岁,比他高两个年级。
而陆眠其实完全可以跳级的,但是不行,他得配合着俞南沉,俞南沉身体不好,不常去学校,得他给他补课。你看他陆眠,连自己人生的步调都不能有。
他不能去参加奥数,不能去参加很多他想去的比赛,因为要特训,因为俞南沉会想他,俞南沉的成绩怎么办?
那天陆眠还在教室里赶笔记,他的天赋是不需要这么细致地抄笔记的,近乎过目不忘,但是他要给俞南沉抄。
他慢吞吞地在教室里整理,然后有人走到了他面前。
那时的俞南枝很高,比他高,因为高中到了长个的时候,但是很瘦,没办法,俞家待他不好,虽然不至于缺衣少吃,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他怎么快乐得起来。
瘦得跟个竹竿一样,阴沉沉的,校服空荡荡的,但是这样一个高个子,连看他都不敢怎么看。
低着头,手里拿着试卷,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