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陆眠把粥端过来,平日里的温柔儒雅似乎是装都懒得装了,“还有力气的话自己喝吧。”
“不需要。”俞南枝抬手推开,一双茶色的眸子有润泽的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努力要强的样子有多委屈,“你刻意勾我,激我,又说我不如那个病秧子,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眠直接把粥放在茶几上,抬头,神色冷淡,“俞南枝,在我这里,自己打碎脊梁骨爬过来,我还能给你几分,念头,至于旁的,全看我心情。”
砰!
俞南枝直接一脚把茶几踹翻,粘稠带着热气的白粥也洒了一地,他不顾一身的疼痛抓住了陆眠的衣领,脸色森冷,“你别太过分。”
陆眠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哈,不怕那东西流出来吗?”
还处在怒火中的俞南枝愣了愣,对方总能用古怪的方式浇灭他的怒火。
为什么看着那么凶狠的人,会有这么一双无辜润泽的眼睛,陆眠抬手,不是推开俞南枝,而是碰了碰对方的眼睫毛,茶色的瞳仁在圆睁的杏眼下,不像豹子,像鹿。
他一温柔,俞南枝就会开始脸红揪住衣领的手指,不自觉地想松开。
因为他总能想起,自己一身血污藏在暗处时,是这个干净温柔的小少爷,给他擦干净了脸和手,还会温柔地问他疼不疼。
即使俞南枝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不过是对方的一些伎俩,他也没办法脱身。飞蛾扑火,他太缺爱,情感上的太多缺陷,在这里有了找补。
“你身体有我的东西,你才会发烧的。”手指摸过鼻梁,碰了碰干裂的唇,他看见他已经露出爪牙的小豹子,耷拉下了耳朵,偏过了脸,“因为撕裂了,还会有…”
陆眠被一把推开了,他看见俞南枝身形晃了晃,然后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身形,面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步履缓慢地到饮水机旁,倒水的手都有些颤。
脊梁还是没有磨平啊。
陆眠看了眼手机,上面有消息,黑了屏幕,“粥还有一份,退烧药和药膏也有,你自己用,记得把东西弄出来,觉得屈辱的话可以自己忘了,你还是我的堂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眠才迈步离开,身后就响起玻璃摔碎的声音,玻璃碎片都跳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