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四个字的前面,是两个被碳素笔画成一团混乱的黑,尽管已被遮掩,却在字型的边角处不难看出,是“吾爱”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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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一听到母亲说,有律师找上门,就等不及严熙光,先行一步回了老家。
心急火燎跑到病房的时候,沈冥头上缠着绷带,正靠在病床上出神,面如死灰。
一个档案袋摆在病床旁的铁皮桌上,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母亲削苹果的声音都显得尤为刺耳,巫律师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沈木星缄默地站在门口,直到沈冥涩然转头,看见了她,她才垂下眼眸走上前去。
沈冥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头去。
“谁让她来的?”
母亲小心说:“你受伤要是不告诉你姐,回头她知道了又要跟我赌气。”
沈冥趁母亲低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沈木星柔声问:“头还疼吗?”
沈冥冷冷答:“你离我这个扫把星远一点吧!”
“你说什么话呢!”
沈冥没再言语,撕开手里的信,整个房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张信纸被展开,上面是卡卡张牙舞爪的字,沈冥一见,便像是见到了旧日深爱着的爱人一眼,瞬间热泪盈眶。
“字真他妈丑。”他喃喃自语,手里却像是捧着宝贝。
双眼被模糊了焦距,他不敢看,怕看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把信纸扣在腿上,抬头看着律师。
“她是怎么死的?”
巫律师答:“乳腺癌晚期。”
沈冥吞咽一声,看看姐姐,再看看律师,说:“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