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静静的,只有剪刀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响动,她偶尔抬起头去看他,一看就要看上好几分钟。等他似乎感应到什么,刚一转身,她就又把头低下去,继续做笔记。

室内安安静静的,画粉的声音、裁布料的声音、他指尖皮尺穿梭的声音,那么利落、那么专注、那么动听。

来广东许多年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定满足。

傍晚日落,橘红色的光悄悄爬上桌子。

她的笔尖仍不停歇,他却把缝纫机关了。

待她抻懒腰,不经意间发现窗外已经擦黑,抬头望去,严熙光正立在桌前,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你有想吃的吗?”

“从来都是你比较会吃。”

“那我想吃披萨。”

严熙光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哀求:“求你,别提这两个字。”

沈木星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玩:“怎么?你在那不勒斯吃伤着了?”

“如果你在新疆待上六年,回来听到馕也会反胃的。”

“有这么夸张么?听说只有在那不勒斯才能吃到最正宗的披萨,你不是说你在饭馆打过工?”

“我不……”

“我今晚突然想吃,你到底会不会做?”

“我……”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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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食材,严熙光一直拿着手机搜索,而沈木星的精力全都在家居用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