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星笑了:“继续说,我爱听。”
史磊接着说:“终于有一天,我们仿着仿着就仿到了大师头上。大师有个重要客户去定做衣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客户的助理穿得那身西装是店里的新款,样式和设计是一样的,却还带着垫肩。”
严熙光低声对她解释道:“那不勒斯的西装是不用垫肩的,他们有挂袖的手艺,那时候我还不会。”
“哦,那后来呢?”沈木星听得津津有味。
史磊狡猾笑道:“那老头竟然拿着那件西装,亲自上门找到了我们。他问严熙光,有没有兴趣跟他学习。”
沈木星用手肘戳了戳严熙光:“哇!那你怎么回答的?是不是激动地想要磕头拜师了?”
严熙光摊摊手:“我说我没有学费。”
史磊笑:“对,那老头就摇了摇头。就在我们以为没戏了的时候,那老头突然看向严熙光脖子上挂着的两枚金戒指,说:‘就用这个抵,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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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母亲留给你的戒指就这么抵学费了?”
吃过午饭后,沈木星和他一起回工作室,他做活,她陪着他聊天。
“抵了。”
“那你回国之后你师父有没有还给你?”
“没有。留在意大利了。”
沈木星感到可惜,又觉庆幸:“也难得大师爱惜人才。”
严熙光淡淡道:“在他身边的前两年,他只让我做翻领,其他的都不教,直到后来我跟他说,那两枚戒指其实是我妈留给我的。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教我做挂袖了。”
“你聪明了,竟然学会打感情牌了。”
严熙光停住剪刀,恍然出神:“没办法,我必须学到东西。如果我学不成,就没办法回来了。”
沈木星声音沉重地“嗯”了一声,严熙光又咬着针在模特的西服上钉来钉去。
沈木星又像年少时那样,在他的工作室里观赏来,观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