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小青年们在楼下疯到后半夜,吉他民谣狼人杀,阿敏几次催促沈木星下楼玩,都被她拒了。她对陌生人的友善和暧昧都不感兴趣,满脑子想的都是严熙光。

天刚蒙蒙亮,沈木星睁眼盯着天花板,感觉白炽灯忽远忽近,太阳穴突突地跳,头一会大一会小,心口像是破了个洞,急需什么给堵上。

是烟瘾犯了。

她打挺坐起来,裹上针织外套,下楼买包口香糖嚼一嚼。

走下陡峭的木楼梯,整个客栈都在沉睡,老板打盹的鼾声从前台里传出来,沈木星握着楼梯扶手往楼下瞄,找找有没有糖果之类的售卖,却忽然听见一声咳嗽。

寒凉的风略过她的脚趾,沈木星的耳朵动了动,接着心一惊,眉头一蹙,三步两步下了台阶!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前厅的沙发上!

他坐得笔直,旅行箱放在腿边,黑色薄呢子大衣被旅途□□出褶皱,这客栈就这么小,他见下来的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她就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我就怕这样。”她凶巴巴地瞅着他。

严熙光坐在那张矮小的沙发上,抬眼望她,目光似水,将她的右手拿到掌心来,翻来覆去看看:“咬哪儿了?”

沈木星用手比了个“八”字,把虎口给他看,严熙光皱着眉看着那两个小红点的光景,她就转而把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恨不得掐死他的动作。

她嘴唇紧咬,他睫羽一颤,他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压在胸口上。

他委曲求全地凝望着她:“回房间再打,行不行?”

说罢他起身,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走到前台时将箱子往寄存处一推,便拉着她上楼了。

她开门,他落锁,她往里走,他往回一拽,便把她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她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一凝眸便看见一双痴狂的眼睛,正在她的脸上唇上热切地探索。

“深圳那么大,不够你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