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一点也不隔音,姜银听到男人喃喃声中藏着万千思绪,她刚准备说些什么,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后,和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钥匙不是在你们手上吗?开门吧。”

“麻烦您了。”

姜银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她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了游淮,因为眼睛看不见,她只能让游淮开门。

门开了,站在屋里门口的男人,转身从床底下拉出了几个小板凳:“没什么招待你们的,进来坐坐吧。”

听到这话,姜银心虚的抿了抿唇,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知道她刚才在说谎,院长根本没有叫他们拿电报给他翻译。

“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年纪大,得了这个病要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了,你们叫我一声大伯就行。”

大伯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后,桌面上是一台发电机:“已经很久没人跟我说话了,让我看看你们拿的是什么时候的电报。”

导盲棍试探着路面,加上游淮搀扶着,倒也没有引起怀疑,姜银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报递给大伯,她还留意到外面的罗鸿朗并没有跟着进来。

两个人坐在了小板凳上等着大伯翻译,大伯似乎也看到外面有人,斜了下身子道:“你不进来坐坐吗?”

罗鸿朗尴尬的笑笑:“不了不了,我在外面透透气。”

大伯笑了笑,转而投入了翻译中,姜银却是注意到大伯刚才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罗鸿朗不进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怕感染上病毒,有人替他冒险,他也就直接放弃进屋的念头。

大伯这个笑容是怎么意思?笑罗鸿朗的担心多余?

大伯很是精通电报,没多久,电报就被翻译成功,两张白纸上是书写规整的正楷字,大伯将纸递给了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