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柯从卫生间出来,倾着腰正在洗手,冯庭来卫生间补妆,低头一边往里走,一边掏散粉,瞧见彼此,冯庭停住脚。
她垂眸,往洗手池子里瞧,以前没觉得顾闻柯手上戴着婚戒多余,今晚却觉得有些碍眼。
于是轻飘飘说:“顾总手上的戒指真漂亮,今晚跟顾太也真是绢蝶情深呢。”
顾闻柯垂眸,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婚戒,胸膛上下起伏,缓缓舒了口气。
“我没隐瞒过,你也从开始就知道,我是已婚身份。”
换作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这个时候肯定要鬼话连篇解释一番,要么说“宝贝对不起,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婚,你给我机会给我时间,我一定对你负责”,要么说“我很爱你,却要跟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这么指责我了,婚戒我回去就摘了”。
没想到顾闻柯两种版本完全不沾边,语气虽然有些无奈,但态度却很明确。
那就是我已婚,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我没隐瞒过。
潜台词是:婚戒该戴我还是得戴。
冯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她也没心情再补妆,看看他,扭身就往外面走,顾闻柯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渣,而且渣的明明白白。
快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
“等会儿我在车里等你。”
说罢松开手,一边扣纽扣一边大步朝外走,丢下冯庭一个人独自离开。
相比周可岚,顾闻柯显然是个行事很谨慎的人,他不会在这种地方跟冯庭拉拉扯扯,尽管冯庭是他的秘书,因为两人之间不纯洁,所以也尽量避免接触。
既然顾闻柯让她去他车里,那就去呗。
冯庭毕竟是学心理学的,方才那点儿不愉快很快就用专业知识排解到九霄云外,她又有了心情补妆,并且补了一个精致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