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低道:“从前是我对他不住,沉浸在自己这点事上,惹他担忧。小师兄因我而死,我该等他归来。”
云奚安静了许久,问我道:“你怎知归来之人仍是杜若?几世记忆叠加,他会变成如何,犹未可知。”他声音低了些,“雪儿杜若仅有一世,不会再回来。”
“元朗并非杜若,雪儿该有所感触,在其身上找不回杜若。纵使元朗成仙,那人同样并非杜若。你们做过一世师兄弟,已是莫大缘分。你若挂念他,我可同你一道追忆,”他捧过我脸,望进我眼,“只是执念无用,放下可好?”
“你说来简单,那你怎么不放下我?”我垂下眼,“我就要等他,你可以不等我。”
云奚陷入缄默,许久后问我,“我在雪儿心中,永远差杜若一截,是吗?”
我把手抽了出来,“你不是很早便知,何必一遍遍问。”
“雪儿再忍耐片刻,长宁仅有最后一问,”云奚又道,“我同元朗相比,孰轻孰重?”
我咬紧了牙关,已按捺不住恼怒,站起来看向他道,“元朗就是杜若,你说孰轻孰重。”
云奚轻飘地笑了下,点头道:“如此长宁便知自己身份,不会再说雪儿不爱听之言。”他重新执过我手,软声哄道:“莫要生气了。雪儿仅休息一日,再同我生气半日,话说不了几句便又该回判府。能这般碰触雪儿,同雪儿说话,长宁格外珍惜,一刻也不敢虚度。”他轻轻拉我,将我带回了他身前,引我坐在了他腿上,“皆是长宁之过,不生气了可好?”
我有些沉地出了口气,指出他的错处,“你在我面前不是云奚吗,为何自称长宁。”
“确是云奚。”云奚当即改口,“长宁在雪儿面前便只做云奚,这般可好?”
我推开他起身,吩咐道:“去里屋,将衣衫脱尽。”
云奚静静看我片刻,并未询问一字,过来牵住我手,引我一同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