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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感怀,曾觉得元朗同杜若并无半分相似,可如今看来,其实并不尽然,那皮囊下的灵魂一如从前般可靠,令人心生依赖。

衾褥中有淡淡杜若花香,本不欲睡觉,可后来却久违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极为绵长,睡得浑身舒坦,直到我伸着懒腰睁眼,方才忆起此时正在元朗屋内。

我偏头望去,便见元朗正在不远处蒲团之上打坐。

没有冒然行动,我在识海内问小青,“我现在该如何做?”

小青道:“上去亲他。”

我眼前发黑,怒叱小青,“你正经些!小心我将你封住,一整月不许说话。”

小青再开口时变得乖巧了许多,好言好语建议道:“主人,你不如装作坚强离开,悄无声息走至门口,再重重摔倒,他必会惊醒,前来抱你上床,再训斥你不可乱跑,伤还未好……”

我听不下去了,尴尬得汗毛竖起,“算了,你莫要再说。回去写话本罢,许能成名。”

小青不屑嗤了声,没了声响。

我悄然起身,掀开布衾看了眼伤口,包扎得很是仔细。静静观察了一番屋内,陈设简陋,看着过得不太好。想起小青之言,忍住了并未给他留下灵石。

我取出外衫披上系好,蹑手蹑脚下床,打算无声离去,省略刻意摔倒这一内容。

腿伤虽疼,可并非不能走路,我甚至走得非常顺畅,来到门边轻轻推门时,身后传来了声音,“你血流到地上了。”

我心头一惊,垂头一看,地上拖来一路血线。

我尴尬不已,连忙跪倒拿衣摆擦地,可越擦越糟糕,我动作缓缓停了,小声道:“抱歉……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