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片刻,轻声低语,“雪儿,你可知我头回唤你‘心肝’时内心是如何想?”他不等我回话又道,“那时我便想——我是这般恋慕眼前之人,恨不得为其掏心挖肝,双手奉上,只为换得其一道目光。”他以气音低喃,“这份心意从未改变。从前是,如今仍是。”
“……云奚。”我哽咽地唤出了这一名字。
此刻终于确认,眼前之人并非长宁真君,而是云奚。仍是云奚。
他轻轻挨近了,哄我似的呢喃,“阖眼,心肝。”
我听话闭眼,在心中数过十个数,方才睁眼。眼前之人仍未退开,单薄的眼皮阖下,明明无法真的碰触,却仍是吻得动情而缠绵。
我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除夕之夜,我同他也是这般痴傻,隔着两层面具,吻得忘我。
我笑了下,眼泪入口,苦涩仍是苦涩,细品却藏着一丝甘甜。眼皮重新合拢,这回我也同他一般,全然投入在了这个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亲吻中……
我们依依不舍地吻了很久,怎么也不愿分离哪怕半寸。
天即将亮起,他亲我的鼻尖和前额,轻轻唤了声,“雪儿。”
他许是该走了,却无法开口表明。
我舍不得他为难,纵然心中万般想叫他留下,却也只能含泪望着他,小心问他,“你可会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