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便会同之前一般抱住我哭,可他却只是深提了口气,一把将外衫裹好,垂眸道:“文若,可否稍等我片刻。”
我想他大概是要更衣,便颔首道:“当然,我在门外候着便是。”
元舒却摇头,一把抓住我手,“不,你同我一道。”
他并未带我进这间屋子,而是引我去了另一屋内。请我落座后,他眼眸深黢地凝视着我,交代道:“我去更衣,一会便好。”话毕却不走,又问我,“文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过会可否陪我小酌两盏?”
我答应后他方才转身进屋,很快便穿戴齐整地重新出现,又道:“我去取酒。今夜无月,你我便在屋中叙旧罢。文若以为如何?”
我再次答应,他便出了门。似乎只是吩咐了人去温酒,很快便重新进了屋。
待他在桌边落座后,我道:“今日我见了你家小郎君,他可是你那时发妻之子?”
元舒点了下头,似乎不欲聊他,转而问我,“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我简单作答后,又问了回去,“尚书夫人可是你发妻?”
元舒别开了眼,低声道:“文若,朝野并非学堂,不是靠文采、才华和一腔热血便可大施拳脚之地。我这般出身,官拜三品更是痴人说梦。”他转回来看我,轻缓地笑了下,“你莫要多问了。文若这般干净,我怕脏了你耳。”
我已大概有了猜测,便不再开口,只是道:“你还需对小郎君多上心些,他不知怎的,似是心不在学堂。”
元舒淡淡道:“不必管他,他并非嫡出。”
我愣愣看他,心中生出了几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