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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壶昆仑觞之争愈发激烈。

我默然看了眼南宫,他正唇边含笑看着场中,丝毫没感受到我此刻的压力。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幽怨,他偏头看我,挨近在我耳边说话,“文若先前所作《将进酒》已远胜过在场诸人,你若起身,定能得酒而归。”

他唇瓣几乎亲到了我耳骨,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耳中,又酥又痒。不知是因他这吹捧之词还是他这呼气,我耳朵隐然泛热,不由得躲开了些,应声道:“好,我想想,等一会。”

回忆诗词需要时间,我想挑选一首更符合此刻情景的,可选好了又觉得才情不够。眼看着周遭得了美酒之人赞叹不已,而场中昆仑觞越来越少,我有些坐不住了。再管不了这许多,在一人吟诗后,我当即起身道:“我有一诗,现场所作。”

贾摪看向我,沉吟了片刻,“这位可是简公子?”

我点头称是。

贾摪当即叫人取来一纸,展开念了我先前递去贾宅的《将进酒》,原先有些喧哗的楼阁陷入了寂静,有人当场潸然泪下,“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贾摪颔首,闭了闭眼,说了一个贾家氏族家道中落复又靠才情抱负兴起的故事,谈及此诗对他的触动,全场皆唏嘘不已,感怀喟叹。

他话音落下,转向我道:“简公子,请。”

他这一番吹捧下来,先前准备的诗顿时有些拿不出手,我便道:“我有两首诗,一首现场所作,一首先前所作。这现场所作之诗名为《客中行》,‘淄州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