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发不解,他为何突然间如此话多?
这一回他等了很久,然后轻轻叫了我一声,“雪儿……”
我缩在衣袍下的手缓缓攥成了拳,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冷淡道:“云奚师兄,唤我雪师弟便好。”
他安静了许久,再开口时便换了称呼,“雪师弟,我为你换药可好?”
我撑起身子,稍微转向了他一些,但未抬眼看他,“我自己来便好,你把药放在这罢。”
他取出几瓶药放下,又道:“背后伤得不轻,你看不见,便由我来罢。”
我当即回绝了,“大概就是些瘀伤,上不上药也无所谓。”
他这回并未坚持,起身退开几步,背过了身。
我垂头看了眼胸口,好大一片青紫淤伤,蔓延至上腹,我在其上厚厚抹了一层药膏,又开始端详我的手,手指上大多是擦伤,已被细致清理过后又上过药,倒是好得七七八八,我便大概又涂了一遍药,坐了一阵等药膏吸收了些便重新躺下。
我躺下后云奚便像背后长了眼似的转过身来,再次回到了我身旁坐下,垂着眼睫,不知所想。
许是太静了,洞穴内水滴声响亮,吵得人心焦。
云奚自我醒来后的态度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说了好些话却似是顾左右而言他,他连食言弃誓都做得问心无愧,他这种人竟还能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我撑着床坐了起来,平淡道:“师兄有话便直说罢,若是想丢下我去寻裳蓉师姐,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无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