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他迅速落于院内,如入自己居所一般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进了一间房,我跟着他进门后发现是一间书房。
云奚随手挥了下衣袖,屋内的灯火便纷纷亮起。
他在晃晃光火下转身看向我,字句冷漠,讽刺道:“我宗之事乃是内务。师弟若实在清闲,不如先回珀元阁,待到比赛日再行前来。”
我有些走神地看着眼前之人——
面若琼琚,秋水为神,那清泠之姿是我熟悉的模样。
可他怎么会这么跟我说话呢?
不,不论是跟谁,他会这么说话本身就够奇怪了。
好似褪去了所有伪装,将那表面的温柔都扯碎了,暴露出了他的本真。
我恍惚地看着他,原来这才是他真实的姿态,冷起脸来甚至令人觉得心惧,千里万里的周遭都被他的冷漠冰封起来,令人完全不敢、也不想靠近他分毫。
我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
可能是有些心灰意冷,我没有再多言,点了下头便道:“我日后会谨言慎行,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师兄不必如此激我。”
云奚别开眼不再看我,微微颔首便要离去。
当他手指搭上门闩,正欲拉开之时,我轻声问道:“你是不记得我了,还是记得,但厌烦到恨不得忘记?”
云奚动作顿了片时,随即推门跨过了门坎,似乎不虞回答这种不必要的问题,跟我连说一句话都嫌多。
我追了他几步,抬手捉住了他的一片衣袖,在手里攥紧了,“你回答我,说实话,之后我不会再纠缠你。”
我这举动算得上是冒犯了,实在不该是如今我跟他仅见过几面的关系时便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