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猛地一跳,怪不得我昨夜梦到了他,原是一场警示。
我上一世栽在他身上,一生苦于离情。
曾整夜枯等,由三更至天明。疲惫不堪,却又不得解脱。不及而立之年便已鬓发染雪,瞳仁浑浊。不人不鬼之相,连自己都分外厌恶。
“”
我闭了闭眼,都过去了。
孟婆汤虽是没起作用,但我已经是不同之人,无须执着于前尘往事。
如今我是珀元阁阁主之子雪见。珀元阁同岚云宗在云界分庭抗礼,而我也已是金丹修为,寿命漫长,前程光明无两。
虽然长相同前世近乎完全一致,仅左眼睑多了一枚赤红泪痣,但种种凄苦断肠早已同我毫无关系。我如今身边有了许多人,再也不会像曾经那般痴傻地苦等某一人了。
话虽如此,我也实在不愿见他。
这还没见到我便开始做噩梦,见到还不定多影响我的道心。
我摇头道:“我不去,名额送你了。一会我去同阁主说。”
杜若一副“说什么胡话,你还没睡醒罢”的模样,拖着我起床洗漱,将我硬拽去了选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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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元阁坐落于数座浮于半空的云岛之上,云岛之间以云桥相连。云桥是专程为还未学习御剑的外门弟子设置,我们不常走,大多御剑飞行在岛屿之中穿梭。
选拔场位于主岛的中心广场,主岛两侧皆是挂流三百尺的瀑布。水雾喷壑,洒落云天。犹如河汉坠落惊起白虹,甚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