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笑,“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好像没有在问初芮。
而是在问别人,也可能是在问自己。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在十几岁的年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铁皮房里,那群人高兴了,就赏口剩饭,不高兴了,就把他拉出来毒打一顿。
他被绑着铁链,从一开始的倔强反抗,到最后的无力挣扎,每日苟延残喘,生不如死,还不如他们养的那条狗。
他也想知道,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在过去那些年里,他按父亲的要求活着,有家教,有修养,是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却飞来横祸,让他经历了那一场绑架。
那场绑架,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从此就只有躯壳活着。
若不是遇见初芮,若不是初芮,他可能连心脏跳动的感觉都忘了。
那些噩梦一般的场景重新回到脑海里,江寒郁一阵一阵的发冷,甚至于冒出冷汗,拥着初芮的双臂失了力气。
他失控地往后退,眼尾猩红,双目没有聚焦,麻木地看着前方。
初芮被吓到,连忙伸手抓住他手臂,惊慌失措:“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我做错了什么……”江寒郁还在喃喃,仿佛听不到初芮的声音。
他的耳边是蘸了盐水的皮鞭挥舞的声,是自己身体皮开肉绽的声,是那群人借此取乐仰头大笑的声。
然后声音骤停,只余下男人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