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聊的,具体聊些什么,陶冉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管。她的力气全都耗尽。再次被通知是在傍晚。她奶奶亲自来的,说要送她出国读书。
她心里知道这是要避开她,怕她再出岔子。她却只问:“奶奶,你心里难受么?”失去亲人,她表现出的样子太过正常,正常到她以为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年凤清没说话,只叫她尽快收拾行李。
她态度坚决地摇头:“我不走。”
而年凤清比她更坚决地回:“你必须走。”
闹到要让她出国的地步,是陶冉所没想到的。她以为她奶奶不会那么心狠,谁知见她是真的在做准备,她慌神了。
她被关在家里,一通电话打给闻啸,却让她坠入更深的深渊。那头的女人声音娇媚,隐隐还能听见水流声。
陶冉心中更慌,指甲狠狠插进被褥,片刻稳着声线问:“闻啸呢?”
那头的女人不耐烦地回:“听不见啊,洗澡呢。”
“我不信,你把电话给他。”
“真烦人。”那头高声叫了句,闻啸低低一声回应。
是他的声音。却又希望不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