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啸一路紧跟着救护车,有好几次想超过去,拦在救护车前,冲上车先救人。下一秒,救护车往右,他直走。
不是市医院的车,他心里一空,随即又被更多的情绪塞满。
闻啸脚踩油门,又提上些速度。他必须争分夺秒。
等满头大汗赶到急诊室,张雪在,刘翘在,每个人都丧着一张脸。
闻啸第一下声音没发出来,第二下他沙哑着声音问:“丁循山呢?”
张雪别过眼,不愿回答,却也深知丁循山对他的重要性。
闻啸直觉不好,他直觉一向很准。
张雪道:“送过来呼吸已经停止了。”刘翘已经忍不住抹眼泪。丁循山看病几年,复查几十次,心外的所有人都记得他。
而她们都这么难过,更何况是闻啸。张雪和刘翘齐齐看过去,只见闻啸的手臂重重垂下,而后失了力气般连连后退,直至脊背猛然砸上墙,一瞬间的痛感让他双手抱头,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臂弯,直到变为和众人一样的丧脸。
每个医生也许终其一生都在治愈病人,自己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
——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九点,桌上的玫瑰味香薰已经燃尽,在女侍者第5次来问陶冉是否需要点餐时,她终于说:“你好,我想要一根数据线。”
陶冉将插头插到桌旁的插座。过了一会,将手机开机。闻啸在快七点时给她发消息。
闻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