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啸脸色缓了缓,还欲再说什么,门诊那边有人喊:“闻医生!”
他抬起手表,正好过了五分钟。
“在我们医院?”闻啸了然,“有空我去看看她。”说完,向门诊小跑而去,急风与白大褂交缠,无限向后拉扯。
陶冉收回视线,往住院部去。
当陶冉敲了两下门,进病房时,病房内还在开着小型会议,各部门主管以上人员都在。她奶奶精神抖索地布置任务。
身体都这个情况了,还在工作?
陶冉生气之余,心底慢慢泛上来些苦涩心疼,对上几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微微点头致歉,“打扰了。”
说罢关上病房门,独自生着闷气。
不一会儿,人一个个从病房里鱼贯而出。这些人基本是看着她长大的,走前都跟陶冉寒暄几句。总结下来就一点:她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想管事了,可没有人不是?
陶冉每一个都笑着打招呼送出去,末了,再回来。
年凤清女士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
陶冉规规矩矩叫了声“奶奶。”
老人家闷哼一声。
陶冉拉了个凳子,在病床边坐下。
年凤清瞥她一眼,又要翻身。
“别动!挂水着呢。”
年凤清“呵”了一声,“这倒是想起回来了。”
陶冉叹口气,耐心哄着,“我知道您气我,可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还有最后一个展,结束我就回来了。”
“横竖不回来就是了!”她可没那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