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温胜利打来了电话。
温胜利:“接到人了吗?是今晚过来我这一起吃饭吗?我菜和酒都买好了。”
“爸”,顾彦棠神情恍惚地说道:“我要和你说件事,温殊坐的高铁车厢上有疑似病例,他应该是自我隔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温胜利问道:“联系不上吗?”
顾彦棠:“联系不上。我猜他应该提前下车了。”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开口,顾彦棠准备挂掉电话。
温胜利忽然说道:“嗯,那你今晚过来吃饭吧。”
“嗯?爸,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得吃饭,今晚我来做。”温胜利的音量忽然比之前大了点,似乎是在强调,片刻后又补充道:“你不想想温殊不回家是为了什么吗?”
顾彦棠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走进门的时候,温胜利已经做好了两碗杂酱面在等着他了。
顾彦棠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注意力完全在面前的手机上,他发疯一样地在浏览疫情最新的信息,感染的人有什么症状等等。
温胜利见状也不好责备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吃面。”
顾彦棠只好又端起面条,味同嚼蜡地吃了两口。
这时电视里新闻联播的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响起:截至今日18点整,全国确诊病例550人,疑似病例1100人,死亡67人,治愈2人……
听到“死亡”两个字的时候,温胜利和顾彦棠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
顾彦棠问道:“爸,他们那节车厢的那个病人已经确诊了。你说这人已经都感觉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这么到处乱跑?”
温胜利:“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温殊这样的乖孩子啊。不管是不是,先把自己隔离起来再说。”
“爸,把你手机借我用下。”
温胜利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疑惑道:“你要干吗?”
“温殊是用哪一个电话号码给你打电话的?”
“158这个”,温胜利用手指到,“查这个能有什么用,就是随便借个电话啊。”
顾彦棠记下了电话号码,时间是下午两点多。
顾彦棠翻看通话记录,问道:“后来你又打过去了吗?”
温胜利回忆道:“是啊,我不放心,不是有疫情吗?又打了两个,没人接。”
顾彦棠又记下时间是分别是下午三点十分和三点二十分,顾彦棠打的也是这个电话号码,四点左右打的。顾彦棠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儿的声音,为什么又接了呢?
“是没人接还是关机呢?”顾彦棠随口问道。
“好像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打通了还是没打通?”
“打通了,之后好像对方挂断了。”温胜利努力回忆道:“我当时还觉得挺奇怪。就觉得他可能是下车了,也没再多想。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人没下车。他买的票是下午五点多才到达的。”顾彦棠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的?”温胜利疑惑道。
“电话号码都是实名制的,知道身份证号码能知道很多信息的。”
顾彦棠又盯着手机屏幕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真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