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他们要走得时候,她忽然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你们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还是——”
看着温殊和顾彦棠面面相觑的表情,售楼小姐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尴尬地笑了笑,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走得还没有多远,温殊才想起应该把刚才算好价钱的户型图拿回去给温胜利参考下。
于是两人又折返回来。
然后就听到刚才的售楼小姐和别的工作人员用方言说道:“其实像他们这种人啊,其买不买房都可以啊,又不可能结婚,又不可能有孩子是吧。说不定哪天就得艾滋死了呢,买房干吗?还不如有点钱就及时行乐呢。”
她讲话是压低了声音的,但是每一个字温殊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还未落,温殊一转头,发现,顾彦棠已经冲上去了。
……
顾彦棠记得自己曾经在少管所发过誓,就是这辈子再也不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那一天是哪一天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收到温殊包裹的那一天。
可是他今天却因为在公开场所殴打女人,又一次进了派出所。然而,他今天却一点都不后悔。
等温殊找到元安,接下来又办了保释的手续。等顾彦棠从派出所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这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下了车,温殊在前面走,顾彦棠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路无话。
进了屋脱了鞋,温殊顿时像散了架一样往沙发上一趟,动都动不了了。
顾彦棠盯着他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心想温殊肯定是生气了,要怎么哄才能哄好呢。
心下也觉得十分地懊恼,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丢了温殊的面子。他倒不是后悔打了那个嘴贱的女人,他后悔没有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有苦说不出。
他打她的原因是因为他总觉得一切肮脏的,不好的贬义词语都不能安放到温殊的身上。
对于自己这种人别人怎么说都是无所谓的,毕竟他顾彦棠就是从小被骂大的。
可是对于那个一直被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却是容不了任何人一丝亵渎的。甚至连温胜利有时骂他,顾彦棠都一肚子火呢。
更何况你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呢。
顾彦棠还在神游,听见温殊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接着骂道:“喂,你傻站在那里干吗?”
顾彦棠赶紧靠过来,还未开口,温殊又嘟囔道:“老盯着我看干吗?我脸上有花啊?”
顾彦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鼓起勇气问道:“你今天不生气啊?”
温殊转了一下葡萄样的又黑又大的眼珠,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那女人说的话让我都想打她。”
话还没说完,顾彦棠已经像出栏猛虎一般扑向了他,把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是只老虎,撒起娇来也不过是只大猫咪,顾彦棠的头一直在他胸口颈项滚来滚去,把温殊整整蹂|躏了足足十分钟后才舍得放开。
“你怎么还不去做饭?我都快饿死了。”温殊用没穿鞋的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顾彦棠这才从他身上爬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容满面地去做饭了。
因为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心里一直有事,所以一路上也没有想起来买菜。不过冰箱里还有剩饭,顾彦棠就用剩饭做了蛋炒饭。不过放了火腿,葱花,火候掌握得也很好,卖相还是不错的,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温殊吃了整整两碗。
吃完饭之后,他又解决了冰箱里唯一的一瓶酸奶,顾彦棠说这个有助于消化。
顾彦棠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和温殊商量道:“我去洗碗,你去洗澡啊?”
看着他那笑得满面春光的样子,温殊瞬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