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义?”赵疏遥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扼住自己的喉咙,让他发声都如此痛苦,“时天,《unchanging love》对你的意义还在吗?”
“你觉得呢?”钟时天反问,“还应该在吗?”
赵疏遥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他想用力捶捶自己的胸口,让心脏别再疼了。
重逢以来这时他头一次那么清晰而深刻的感受到钟时天的残忍。
钟时天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说:“以后你别来找我了。等下我还有课,先走了。”
赵疏遥低声说:“你没课了,我知道的。”
钟时天心里腹诽,就是找个借口离你远点啊。
“我们去吃饭吧,我没吃早餐,胃有点疼。”赵疏遥说,“然后平静的谈谈,要是你说服了我,我就……就不来找你了。”
钟时天思忖片刻,觉得可行,便点头了。
他们去了一家港式早茶餐厅,赵疏遥提前预定了,所以他们一到就直接上餐,春卷,烧卖,水晶虾饺,肠粉……满满一桌的早点,都是南方口味,这对一个在北方生活了好多年的钟时天而言,是不小的诱惑。
他要在赵疏遥面前保持高冷的矜持,殊不知自己发亮的眼睛已经把自己暴露无余。
赵疏遥收入眼底,心里淡淡欣慰,他终于在这个人看到了曾经的影子。
“吃吧。”赵疏遥柔声说,“我点得太多了,你要帮我吃完。”
虽然每一份的份量都不多,但摆满了一桌也不可小觑,钟时天嘟囔:“我怎么可能吃得完,又不是猪。”这么说着,他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虾饺塞进嘴里,鲜美的汁水和虾仁的饱满弹牙在他的咀嚼下越发精彩,钟时天不自觉露出了餍足的眯眼笑。
赵疏遥撑腮看着他,目光越发柔和,刚才在钟时天那受的伤又因为钟时天而愈合。
钟时天注意到他在盯着自己时,已经矜持不了了,因为自己腮帮子圆滚滚的,在端着就是滑稽了。
“别看我。”钟时天背对着赵疏遥,“你说胃疼,又不吃,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赵疏遥也吃了起来,小心维护这一刻的平和,“时天,你刚才上课讲得真好,我也想当你的学生。”
钟时天重重哼了一声,好像破坏课堂的人不是这家伙似的。
“让你不开心了,我向你就道歉。”赵疏遥说,“但凡和你有关的事,我总是不能保持镇定。”
钟时天从以前软硬都吃的好脾气成长为吃软不吃硬,无论如何赵疏遥主动道歉平息了他心中的怨怼,钟时天敷衍点头,算是接受了。
赵疏遥对他微笑,又悄悄把椅子挪向他,还贴心帮他把吃完的蒸笼放到自己面前。
钟时天就更发不出脾气了。
这时赵疏遥的手机响了,他皱眉拿出来看了眼,起身接听了。
“怎么了?”
钟时天捧着奶黄包吃,耳朵偷偷竖了起来。
“他们还没放弃?那就继续抬高价格。”赵疏遥手插着裤袋,他依然是那副装扮,但淡漠冰冷的神态不再是稚嫩的学生该有的,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这是第四块,失去了这些开发权,他们无法贷款融资,那么那些债,他们就还不上。”
“赵捷修那个蠢货,到现在没把那笔黑钱砸出来,还挺让我意外”赵疏遥带着轻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通话很简洁,不到一分钟赵疏遥就坐回来了,面对钟时天他又如沐春风,抬手用指腹蹭掉钟时天嘴角的奶黄馅。
“嗷。”钟时天往后仰了下,按住了被碰的地方。
“沾到了。”赵疏遥说。
“我自己来就好。”钟时天嘀咕,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去接你的那天。”赵疏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