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的确受他雇用,但指使他这么做的却是陆天敏。
那个女人,说让他劫走白家的丫头带去码头,再沿着水路带进金三角,她这想以白家丫头的性命来威胁陆家,希望三房能助她避开云南缉毒警方的视线将她带回国。
想着,江伯的目光若有若无,从持着手术刀柄那修长的指骨掠过。
陆家三房虽不好惹,但陆天敏给的钱更相当可观,他不愿意放弃。
事到如今,江伯只恨自己的人太弱,没能把他给救出去,竟一一地被陆淮深的人给掣肘了。
插入肋骨的刀尖缓缓开始翻绞,带起一阵剐心挖骨的疼,以及血肉粘腻的声响。
年轻的人姑且受不住,何况江伯年迈六十。
因为袖扣沾了血,看着江老最终肯拿出手机来拨给劫匪,陆淮深才抽出手术刀,搁上餐桌,拿一张纸巾,拧住袖扣,扯了下来。
那眉眼也像沾了血,染了淡淡的猩红,等江伯通话结束,他出声道:“把他装进去。”
推着餐车进来的保镖应了声。
阿霁是如何被运出酒店,江老之前也有交代,那么,他们怎么对待阿霁,他便怎么数倍奉还。
天气变化,风势甚急。
过海的桥梁下骇浪迭起,桥面,车辆追逐。
面包车的车身因疾驰而剧烈颠簸,令苏醒过来的人,白皙的指尖,不得不悄悄然地扣入座椅,稳着自己,随着药效消散,杏眸渐渐明冽如初,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司机慌张的性子尽显,咬牙切齿:“哥,这怎么办,还甩不掉他们了。”副驾驶座,另个男人应声附和:“看他们追过来的方向,应该是从码头那过来的。”
江老雇用他们,一开始说好劫到了人立刻送往码头,眼下,老板改了口,就苦了他们被人追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