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溪垂着脸,再一言不发。
是,对于脑海中多出的琐碎画面,比如小的时候,她囚禁过他,对于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太荒唐。
所以,想着就在医院,借着头疼的名义,先支开他,她想要逃走。
天气已经这样冷,又这样安静,医院外的路灯晕着温暖的橙色,她也是暖的,套着他的大衣忍不住惬意喟叹,抬起眼睛,男人正牵着她,他身上沾了点雨,掌心很有些冷,扣在她手指间。
想抱他。
这一念头蠢蠢欲动,被白霁溪强自的按捺住。
上了车,不等她褪了大衣还他,肩膀一沉,他轻抵过来,气息扑洒在她的耳下,如同阴云初霁,连带着音色低低缠缠恢复了柔和:“阿霁。”上车前,她虽然没有动作,可时不时会拿目光望向他,秀眉蹙着,露出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心。
在她颈间汲着暖意。
下一刻,她手动了动,最终虚虚地搭在他的肩,半推半就,勉强地抱他。
还是他用力,缠着她突然箍紧,小云团猝然不防他会收紧力气,整团云迎面撞他怀中,双臂更是下意识地抱得他紧紧,察觉他透出衬衣的体温偏冷,她身子轻震,眼睫垂覆,索性把头埋进他衬衫。
抱了抱,陆淮深略略地松手,不知怎么,她颤了下,恢复了从前的跋扈,不吭一声重重地拽他衣服拽的他弯下身,她好继续抱他。
他窒住,拥着她,不确定她的心思:“阿霁?”
她不说话。
陆淮深的心剧震,并不是真的想松手,只是不早了,她晚饭没吃,他想带她尽快地回家,然而小姑娘跋扈的气势一出来,他手背发紧,痴痴地任由她抱着。
他们的车迟迟不走,远处,躲在阴影里的一辆货车便不能动,可算急坏了车内的人,而车内狼藉,饮料瓶和零食袋散落一地。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那货车里的人索性拿烟来抽,焦躁不安,拨了个电话:“你确定这主意能行?我们会不会被老大宰了……”电话那端的人闻言,嗤笑:“那在车行里,你拿到a片跟老大分享的时候,我瞧着,你那胆子比天王老子还大。”
正是,坐在货车里的这小兄弟,便是在车行中,迫不及待跟邵汀渝分享的a片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