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赶紧往后退几步,然后躲到一个船板后面,生怕被人误会了她也是那一堆人中的一个。
刚刚那男子的动静不大,船家和围着乌龟的几个人都没听见,这会儿被几个人附和,所以船家几人都听见了。
顿时,那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原本站在人群中心,还带着笑容的船家,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是一个讨生活的,哪里懂得什么好生什么德的,他只晓得这个老龟能给他家带来一个可以住三代的房子。
原本给船家支招的人也沉默了,他们想反驳,可反驳了不就代表自己没有慈悲之心了吗?
还有那个书生说的什么灵性,可别到时候自己因为帮了船家,得罪老龟而出了事儿呢。
那男子再也想不到自己的话竟然引来这种场面,于是站在那些人中间,和船家一样,也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摆手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可怜那老龟到了大户人家只能待在水池,没说船家要遭报应。
可谁信啊,那几个人可都围在他旁边,还是跟着他的话往下说的。
男子更急了,“我真的只是觉得那龟肯定不愿离开江中,可没说船家。”
这话一出,有个虎背熊腰的船工走上前,对他们一群人怒目而视,然后走到船家身边,“兄长,不必听这些人乱嚼舌头,这可能卖不少钱呢,咱们出船这么些年,哪能遇到这种好物。”
“是啊是啊!有了这个,你就可以盖个大房子了。”有几个船工也附和。都是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那些书生岂能让船工给反驳了,于是对着船工不停地引经据典。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不想住狭小的房子,又怎么能把老龟给卖到大户人家去!”
江皖扶额,太蠢了!她被蠢得露出了不敢看的表情,忍不住又后退一步。
“放屁!人和龟怎能一样!”那壮汉船工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喊道。
“哼!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就如这位郎君所说,老龟有灵!你们言谈粗鲁,毫无慈悲之心,真是齿于同船!”说完,还把袖子一甩,面露嫌弃,头歪到一侧,仿佛会脏了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