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道动静几乎响起的同时,他就睁开了眼。时良没有锁上门,像是故意地虚掩着,等待宋屿打开,发现他隐藏下来的秘密。
宋屿推开了门,先被里面的信息素冲击得后退了两步。等他站稳时,房间里咔哒一声,时良打开了床头灯。
时良正坐在床边,虽然正看着门口站着的宋屿,眼中却和那天在雪山上一模一样,黑暗晕染,没有焦距。
但很快被光一照,瞳仁渐渐聚焦。
啧。
时良扯了扯手腕,听见哗啦啦清脆的声音。
床头拷了一只手铐,另一头拷在时良右手手腕上。
难怪时良手腕上一直有被勒出来的红痕。
——难怪他说这是他绑出来的。
“宋主席。”时良右手手肘放在柔软的床垫上,叹了口气,“你过来。”
宋屿缓步靠近他。
“过来我把我的事告诉你。”时良继续说,垂下眼,眼睫轻颤,“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不能说……你别害怕。”
“不害怕。”宋屿轻声说,在时良面前蹲下|身,端看了手铐半晌,“别动。”
平常的人拿不到手铐。
这个是……
“钥匙呢?”
时良只是晃了晃右臂:“我有病。”
“只是梦游。”宋屿说,带着淡淡的抚慰。
“你想知道我的德牧怎么死的吗?”时良前言不搭后语。
宋屿:“不想。”
“……”时良顿了顿,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梦游,爬上树,从树上掉下来。它就在树根一直叫,我摔下来它接住了我。”
宋屿抬起眼看着只有咫尺的时良。
时良继续说,不见伤心,甚至称得上冷漠:“然后它死了,我醒了。”
然后你每天晚上就绑住自己?
“钥匙呢?”宋屿又问。
时良晃了晃手腕:“喜欢吗?”
“?”
“特意为了你买的,”时良扬起脸笑嘻嘻地说,“情趣款。”平时他都是用的绳子。
宋屿:“……”
眼底的火星快冲破禁锢冒出来,宋屿拿他没办法,咬着腮帮,下颔线紧紧绷着,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恼火:“钥匙。”
时良张开嘴,舌尖勾着宋屿正要的钥匙。等宋屿伸手的时候又缩回去,笑得像个小流氓:“用嘴。”
“……”
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