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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衬衫,再往上,是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言于归。

谢留夷有些尴尬地僵在原地。

这是自己情窦初开时唯一喜欢过的人,是陪伴自己长大,如同半身一样的人。

时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像一条河,冲刷了一千年,年少时的感情早就被磨成了沙粒,随着水流不知去了哪里。

她一直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言于归。

欧阳喆说过很多次,言于归有多在意她,有多惦记她。那时候没有记忆,也就没什么感觉,现在记忆恢复了,就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像始乱终弃的渣男,人家对她情深义重,可她却快把人家忘了。

“好久不见。”她犹豫着说。话一出口,顿时生出一种“似此星辰非昨夜”的怅然。

门内的人眼神平静,听到她的话,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语气淡然地说:“进来吧,记得关门。”

说完,自己转身走了。

谢留夷一腔惆怅梗在喉头。

说好的情深义重,矢志不渝呢?这哪儿像惦记了她七年的样子?

不过这样一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进屋关上门,右侧是楼梯,左侧是一个由镂空的竹墙隔断的会客厅,里面摆了一圈蒲团,十个玩家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