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夷不理,两指搭上秦思源的手腕,脉搏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跳一下,又掰开他眼皮,瞳孔略微放大。
这人快死了。谢留夷脸色微沉。
身后的人见她没反应,又更加轻柔地劝诱,“你困了,睡吧,睡……”
谢留夷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困。”
她转过身。
那“人”,或者说那具尸体就站在她身后一米处,肤色青白,眼珠全黑。大张的嘴中探出一根手腕粗细的、蛇一样细长的触手。
触手看着像菌菇的柄,表面是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布满了薄片,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细长缝隙。头顶处分散成千万根细密的菌丝,在空气中张牙舞爪的,似是要捕捉什么。菌丝的中间是口器一样的东西,边缘处一圈又小又密的牙齿。
似是没料到她突然回头,那东西就这么大张着嘴僵住了,口中细长的触手也僵住不动,只有顶端细密的菌丝依然在张牙舞爪,显得十分可笑。
它若无其事地将触手缩回去,又张开嘴想喷气。谢留夷没给它机会,直接抬起一脚将它踹飞出去。
那东西砸在身后的墙上,又弹回来,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它想爬起来,可是这具尸体的尸僵尚未完全消失,膝关节不能弯曲,导致它爬起来的动作仿佛一个在溜冰场上摔倒的菜鸟。
它似乎不太习惯使用人类的身体,总是先绷直了腿,屁股高高撅着,双手着地,被腿部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圈,借着桌腿直起了身子。
谢留夷抱臂站在原地看它耍宝,越看越怀疑自己的判断。这玩意儿真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