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带头的平头男孩扬了扬下巴:“我们都看见了,你跟那坏分子陆斌走在一起!”
沈盈盈点了点头:“对,跟你们有关系吗?”
另一个小姑娘瞪着她:“你也是坏分子!”
其他人也嚷嚷起来:“就是就是!”
沈盈盈忍不住笑了,想不理他们继续走,小平头想要伸手去扯她,她侧身一避,小平头往前倾,势头没刹住,踉跄了一下。
这小子也是上回做鬼脸的其中一个,看这小头目的架势,说不定就是他推的。
沈盈盈学过咏春,本来想抬脚勾小平头一下的,但想想沈妈妈当初带她去学咏春,可不是为了欺凌弱小,又把脚收了回来。
可小平头自己不争气,这年头路本来就是不平的,他脚尖磕到了一块凸起,来了个平地摔,马上恼羞成怒地爬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喊:“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哥!”
沈盈盈愣了愣:“你自己摔倒的啊?”
小平头根本没听,转身就跑了,其他人也呼啦一下就散了。
沈盈盈也没当回事,摇了摇头,悠哉游哉地回了自己的小破屋。
而另一边,陆斌关上门后,看着手里的春联发了会儿呆,然后走到桌子上,轻手轻脚地把它们铺开,用粗糙的手指一点一点压着褶皱。
他翻出了浆糊,一点一点地抹在撕口处,小心翼翼地将两截断口接了回去,再次用指头压了压。
陆斌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从他记事以来,村里的人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只有无穷无尽的打骂,只是因为他家中是地主成分。
可什么是地主?陆斌根本没见识过那传说中的家大业大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