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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行了, 太后殿下不知隐瞒了多久, 现在就靠一口参汤吊着气,这”

“这话谁敢说!你没瞧见刚刚摄政王发了多大的火,将跟在太后身边数年的善水杖毙了!”

“都到了这份上了, 也没法医治啊!”

石中钰穿过众位太医,缓缓迈入既陌生又熟悉都慈宁殿。

她上一世的寝宫。

殿内金碧辉煌,陈设精美,就连桌案上的器皿也是万里出一的鎏金瓷窑,昭示着殿中主人平日里过得有多奢靡。

只是往日中神采飞扬的女子,如今却静静躺在凤榻上,双眸紧闭。

床榻边跪有一人,与寝室中包裹得严实的众人相比,男子脸上未有遮挡, 剑眉拧紧,深邃凤眼紧紧盯着床榻上的女子。

石中钰走到男子身侧, 蹲下身,细细观察他的神色。

她从未见过凤殊影这般颓败过, 印象中总是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涣散了神, 曾经拨动百石弓都不见费力的手掌,如今只是握着床上女子纤细手腕居然打起了颤。

石中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己,啧, 还是这般漂亮。

且愚蠢!

愚蠢到在上一世沾染了瘟症却不自知,低烧数日也不敢去寻太医,生怕手下臣子会因自己此刻染病避之不及。

自信到以为自己只是因瘟疫期间政事繁忙染上风寒,最终传染上对她尽心尽力伺候数年的星蝉,害得星蝉死后被掩埋在乱坟岗中,连墓碑都没有落下

她这般愚蠢自私,却仍被他视若珍宝。

“摄政王,太后殿下的病症已到后期,此刻最易传染他人,您还是将面罩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