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凤殿,
得知消息的石中钰素手一颤,笔尖朱墨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沁出刺眼的血红。
“摄政王为何会受伤?信中不是说耶律赤祁麾下骑兵不成气候, 此仗稳胜吗?”
蚩放跪在堂中央,七尺大汉脸上满是自责, 眼底赤红一片, 紧握铁拳道:“启禀太后殿下, 受伤一事是属下按照大帅昏迷前叮嘱放出假消息,事实上大帅在漠北染上了瘟疫。”
“漠北何时有了瘟疫?”石中钰大惊。
“都是耶律赤祁下的套子,在俘虏身上动了手脚, 引得大帅不幸中了招。”蚩放恨恨道。
“末将随大帅赶赴黑土关,将骚扰边戎的零星西辽军击退,期间遇到一批不战而降的辽兵,领队辽兵声称自己的部落因叛变耶律赤祁而遭到西辽军追杀,恳求大帅收留。大帅心中存疑,将辽兵按战俘暂行关押在漠北。没想到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曾经接触过那些辽兵的黑鳞军接连出现瘟疫的症状”
石中钰越听心越凉,直到蚩放说凤殊影在入京后开始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摄政王现在何处?”
“回禀太后,摄政王现在王府中, 由闽神医医治。”
“星蝉,更衣, 哀家要去王府。”
“万万不可!”蚩放拦在小太后身前急忙道:
“摄政王昏迷前交代, 要殿下在宫中稳持朝政,漠北地广人稀,收押战俘的地牢远离城镇, 黑鳞军沿途又从未投宿过驿站,所幸没有将瘟疫传染开来,当下,还需太后派人前往漠北暗中搜查,莫要让漠北成为第二个京城。”
石中钰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当初凤殊影离开京前,对自己说他会在漠北露个面,随后悄悄返回京中,等待京中投毒之人主动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