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处长街边的摊位上,不欲引人注目,于是以表兄妹相称。
“我在想,表哥是如何寻到此间馄炖铺?”
石中钰好奇地打量四周,京城有东西南北四个城,紧邻皇宫的南城住得自然都是些王侯贵族,西城有数间书院,文人雅士居多,北城则是世代经商豪绅的盘踞地,而脏乱的东城,多是穷苦人家和下做九流营生的住所。
此刻正值黄昏,恰是短工们收工回家的时辰,看向街边步履匆匆的行人,绝大多数都穿着掉了色的破旧棉衫,棉履面上更是破了开口,露出布满冻疮的脚趾。
石中钰不禁把金缕靴往裙摆下缩了缩。
摄政王出身高贵,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是如何知道东城东巷里有一间传承百年的馄炖老铺?
正在此时,身旁传来欣喜的声音:“这不是凤校尉吗?今日又来葛老的摊位上吃馄炖啊,哎哟边上这位仙女可是您的娇妻?”
石中钰顺着沙哑的声音瞧去,发现是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婆在同他们二人打招呼。老婆婆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欣喜地打量着她。
“她是凤某的表妹,艾婆今日又去打野果了?”
凤殊影挥挥手,身边的侍卫立刻拿出几张银票,放在艾婆手中的竹筐里。
“不用不用,新岁前您不是亲自送来了银票,我呀是刚刚给小闵子烧完纸,顺带在山上打了些野果。”
艾婆急忙摆摆手,差点把筐里满满的野果子洒出来。
“刚刚还跟小闵子念叨完,凤校尉在新岁前送来了米面和银票,叫他在地下安心,对了,闵崽子这几日还嚷嚷着,说长大了要进黑鳞军。哎,真等到那日,我也可以安心闭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