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此,她主动戳起摄政王的软肋。
“爱卿真的不会凫水?”
见摄政王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石中钰不由好奇追问:“爱卿可有学过凫水?”
“微臣惧水,自然不会去学。”
想到让辽兵听闻姓名就胆颤心惊,丢盔弃甲的南朝大元帅居然惧水,石中钰不由笑了起来:“水有何好惧?”
对面的摄政王听到她的嘲笑后,却良久未言,默默地食着桌上的粥菜。
就当石中钰以为摄政王不会回答她时,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微臣六岁时,天降暴雨,漠北河坝决堤,洪水冲入定北侯府,母亲在最后关头把微臣托举到木板上,被洪水卷走。”
石中钰心中咯噔一下。
她仿佛见到一个六岁小男孩坐在破木板上,周围全是波涛汹涌的洪流,小男孩睁着孤独无助的大眼,冲向滚滚洪水呼喊到声嘶力竭,却再也寻不到他母亲的身影。
“殿下怎么哭了?”
凤殊影伸出长指,轻轻抚落小太后腮边的泪珠。
石中钰急忙垂下头,拾去眼角的泪水,闷声道:“哀家不该瞎问,惹得爱卿回忆往事。”
再抬起头来时,不由添了几分真心道:“爱卿如今功成名就,万流景仰,尊母在天有知,定会感到欣慰。”
凤殊影对小太后的劝慰不以为然,只是眸色冰冷,淡淡道:“微臣袭侯后,把当年朝廷都令修葺漠北河坝的一众官员处以车裂,相信足以慰藉母亲在天之灵。”
石中钰哑然,这才想起,在她眼前的粗衣男子,并非什么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而是杀伐决断,冷血无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亲手弑君的凤殊影。
“殿下,微臣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诚然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