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朱昱幽怨的眼神,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皇上啊,不是母后不愿救你,但若惹得摄政王不满,下次在早朝让她朗读《承凤欢》十遍,那那她绝对能在史记上遗臭万年。
用完膳后,许是摄政王心情不错,主动开口询问太后在朝凤殿可否住的惯?要不要移至慈宁殿。
石中钰闻言略有恍惚,慈宁殿是历代皇太后的寝殿,也是上一世石禹临奉上毒酒,让她撒手人寰的故地。
触景生情,她不想再回去。
“慈宁殿已空置多年,哀家若是搬过去,少不了工部派人修葺,又要徒增一笔开销,现下哀家在朝凤殿住的挺好,就不来回折腾了。”
“太后克勤克俭,是后宫的楷模。”摄政王恭维道。
石中钰心中一乐,先帝的嫔妃都被摄政王遣走,朱昱年纪太小,选妃也是七八年后的事了,如今后宫唯留她一个女主人,又要楷模给谁看?
不过她也理解摄政王的做法,先帝荒淫无度,后宫佳丽数不胜数,绫罗绸缎,妆粉香料,随便拎出一样,都是极大的开销。
在不屑风花雪的摄政王眼里,这些都不及为边疆战士们添上一件棉衣,换上一柄利刃来得重要。
用完午膳,石中钰把皇帝送到上书房,见时辰还早,天气也不错,便命抬凤辇的内监朝御园的方向走去。
凤辇行至一处拐角,石中钰瞥见黄瓦朱墙下有一个正在罚跪的小内监。
他双手托举着装满水的铜盆,裸露出精壮的手臂上布满鞭痕,可能是托举得久了,他的手臂在微微打颤,盆中的水因摆动洒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