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位石皇后,凤殊影曾在宫宴上见过一次,当得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眼前这位新皇后,虽然年纪尚小,却已有夭桃秾李,艳色绝世之相。

尤其是她那双眸含春水的桃花眼,方才在珠帘后对他的淡然一瞥,让不屑女色的自己都略有失神。

凤殊影负手而立,不曾开口。石中钰亦不慌乱,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遗诏,宽大的袖摆从腕间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玉臂,在火红凤服的映衬下,白得耀眼,只是托觉得久了,两条纤细的手臂逐渐打起了颤。

终于欣赏够了眼前美人的窘态,凤殊影伸手接过皇后娘娘手中的遗诏,淡淡开口道:“承蒙皇后娘娘赏识,微臣便却之不恭了。”

石中钰轻轻吐了口气,她赌对了!像凤殊影这般狂妄自大之人,眼中从未有什么法度,不然也做不出逼宫弑君之行。

最主要的是,她才不想展开那轴带着永宁帝血尿的诏书!

上一世她哭肿了眼,诏书上遍布永宁帝的血迹和可疑水渍,把墨迹染得一团乌黑,待凑近宣读之时,还能闻到绫锦上那股骚气,她当时足足呕上了三次,才把遗诏读完。

“朕欣然安逝,七皇子朱昱,心性纯良,深肖朕躬,必能继承大统。念其年幼,朕特命肱骨之首凤殊影与皇后辅政,即遵舆制,咸使闻知。”

凤殊影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众臣望向殿外悠悠升起的朝阳,不由感叹:南朝,要变天喽。

新帝的登基典礼就定在宫变翌日,毕竟三位藩王还在封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京中的动向,若不快些把新帝迎上皇座,凤殊影这位摄政王未免名不正,言不顺。

只是仓促之下,就显得新帝的登基典礼略有寒酸,朱昱的身型本就比一般小孩更瘦小,连夜赶制的龙袍穿在他身上,还是略显的大了一些。

一个没爹疼没娘护的皇子,在扒高踩低的宫中能够顺顺利利的活了下来,已让人觉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