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钰自嘲一笑,父亲卸磨杀驴的速度让她叹为观止。
她举起托盘中的毒酒,淡然看向石禹临:“哀家死后,石相要怎样处置皇帝呢?”
石禹临没有抬头,只是盯着锃光瓦亮鎏金地砖沉声道:“皇后已有了身孕。”
“原来石相还是要走摄政王的老路。”石中钰面露不屑,仰头饮尽杯盏中的毒酒。
真苦啊!这味道,就像她在宫中这几十年的人生,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个苦不可言的死法。
“石相若是能在辽地找到凤殊影的尸身,就把哀家同他葬在一起,钰儿残破之身,不配侍奉先帝。”
石禹临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绞痛,石中钰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父亲,我长得像母亲吗?”
石禹临终于抬起了头,他望向榻上蜷缩成一团的石中钰,眼中一片冰冷:“容貌不像,但你同她一样自甘堕落,竟然对乱臣贼子许以真心。”
石中钰很想破口大骂,老娘才没有对凤殊影那个混账动过真心,只可惜毒酒已然发作,她只能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死不瞑目地望向北方。
再次醒来之际,石中钰发现她正身着凤袍,倒在金石龙柱下,耳边还传来常嬷嬷的训斥声。
那个老虔婆,不是早被凤殊影凌迟了,莫非她还特地等在黄泉边,非要骂上自己几句才能安心投胎?
待石中钰发现她没有死,而是阴差阳错之下重生在她与永宁帝大婚当日,气得她只想叉腰大喊一句,老天爷,您好歹再往前安排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