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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会儿喝的水要跑好远的地方去取,取回来了给人咕嘟咕嘟地喝几口又来劲了,觉得又能再坚持一会儿,项目就是这么一步步搞下来的。”李泰安谈起过去的峥嵘岁月也是云淡风轻。

君屏听过谢老头讲,他们这年代的人不爱讲大成就大自我,有志于祖国开发事业的就端着一颗中国心去干,去搞研究做发明创事业。

她试图仔细琢磨一下当时艰苦条件的万分之一,却终为不果。还是太年轻些,只能从以前看过的文字描述里感受。

“小瓶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学了好本领,往实践中检验真理,为你感到高兴自豪!”感觉出来李伯伯的激动心情,君屏也热情回应。

她知道伯伯看见自己的时候不仅是一种对小侄女长大学成的欣慰,还有他们共事时。

他一定也想起了以前和师兄弟在一起工作的青葱岁月,只是没有表露。他们都是“植物人”,植物的心迹都是沉默的,是往上走的,哪儿能轻易透露风的方向呢。

即使他拥有想念,也是载着人、事和大自然。

李泰安是茫茫自然中,贺兰山这片土地贫瘠时的守夜人。只要他不眠,这片土地就欣欣然地发展着,永远有生机。

“小瓶子,还记得小时候给你讲过《小王子》的故事吗?”一行人夜晚归途中,李泰安举着长柄手电筒,把君屏前方的路照亮。

“嗯嗯,也是您第一次和我讲,小时候才会认定它像个励志寓言而非唯美爱情故事。”君屏仔细地听,留意脚下的路也认真地回答。

“不过它本身确实带有罗曼蒂克的性质。任何花费心血的努力灌溉都是浪漫的。”李泰安整理自己的风衣领子,方才有风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