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帝一身绯色薄纱,长发垂于身前,慵懒地倚靠在椅上, 四周美男环绕,殷勤地为那女帝垂肩捏腿,好不亲密。
底下乐舞不断, 女帝却似是有些困倦, 几个男子为了寻她开心,竟像是狗儿一样跪在台阶下。
女帝便优雅坐起,手里捻着葡萄往底下扔, 男人们争先恐后地用嘴去接。
李贵气得老脸通红,一把掀了乐师的琴,踹了跟哈巴狗一样的男宠几脚,指着乔思白的鼻子骂:“先帝丧期内,你竟然、竟然——”
话未说完, 一把长剑便横了过来,李贵瞬间噤声,斜眼睨到了神色冷冽的金琏,又看向上面的乔思白。
乔思白笑着推开了身边人,顺手拉起外衫穿上,红色风袍衬得她模样愈发妖娆,起身的那一瞬,又似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场。
李贵心下大骇,这华瑶陛下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一个少不经事的女娃娃罢了,怎会露出如此凌厉的神情?
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杀了?
又不像,毕竟先帝尚未过头七,如此行径,简直是丧尽天良的大不敬!
“竟如何?嗯?”
李贵思考间,乔思白已经下了台阶走到他面前,微挑的眼尾带了几分自在的风情,没有温度的双眼却又莫名让人胆寒。
李贵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百姓家中有丧事,子女尚且服孝三年,陛下身为国君,竟作孽至此……”
剑锋往上一扬,李贵被迫仰起头,便听眼前人轻笑了几声,“朕越昏庸,李大人不是越高兴么?不然李大人去哪里寻个由头,再把朕关他个十天半月呢?”
李贵知她是在报当初祭天大典之仇,冷汗霎时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