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思白困到不行却还在研究梧城商铺,秋玉忍不住开口:“陛下明知那李大人是个心里有鬼的,若是叫他把昧掉的公款拿出来,他定然也不敢不听。就算真的不听,陛下稍作惩处,杀一儆百,说不定还能让更多人把私吞的钱吐出来救灾,怎么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留了情面?”
乔思白有些疲惫地按着眉心,“李振心不坏,虽说人都有私心。他昧公款一事我并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我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
“我给他那笔数目,梧城的户房是铁定拿不出来的。要么他就自己补,要么就得按我说的去问百姓借。如果能自己补当然最好,如果他真厚着脸皮去问百姓借钱——”
乔思白喝了一口茶,耸耸肩,“反正以后朝廷不拨款,他还是只能自己想办法。”
秋玉一贯是个聪明的,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乔思白的意思。
既给人留足了颜面,又得把这事儿给办成,该说不说,确实是比公开处刑要更为妥帖。
“可陛下不担心会伤到朝廷颜面么?”
听了这话,乔思白轻笑出声,“朝廷现在又不是我做主,伤便伤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敲了门,是二当家阴雨。
“陛下,我大哥已经寻到杜若神医的住处了。”
“这么快?”
乔思白有些惊喜。
可听闻神医住处距此还有十来里路,恰是在去荒城的路上时,乔思白有些为难,“你让大当家的先同神医说些好话,切莫冒犯,等这边物质配齐全了,我再亲自去请。”
“那个,”阴雨迟疑片刻,还是如实回答:“延觉法师已经先行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