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眼前这个人即便也吃了许多苦,但到底还没有经历后来那些变故,虽然骄纵,却不至于昏庸无道,也不至于会凄凉无助到,要向他一个佛子来求救。

“那个……”

乔思白看到延觉的神情有点古怪,忍不住出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纵然乔思白再迟钝,这会儿也想明白延觉为什么突然提还俗的事。

也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突然说的那番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歧义。

于是她只好如实告知:“其实我刚刚跟你说这些,只是怕你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乔思白点点头,一脸认真:“主要,我想起你有一打十的战斗力,怕你因为我先前做的那些心里气不过,然后趁这次机会把我胳膊给撅了。”

“……”

乔思白的语气没倾注太多的情绪,轻描淡写中又夹了几分真诚,延觉顿觉自己像个小丑。

像是拼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纵然是佛子,纵然脾性再好,一腔热情被三番五次浇灭,心里也是会有波动的。

奈何对面那人是皇帝,延觉不能如何,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只是微抿的薄唇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陛下既然这般信不过贫僧,那贫僧便不多此一举罢。”

延觉向乔思白行了礼,语气淡然,“贫僧先告退了,陛下早些休息。”

乔思白看着延觉的背影,稍愣片刻,觉出来这人情绪有点不对。

好像是,生气了。

乔思白挠挠头,不知道延觉这突然的气性是从哪来的,这会儿肚子饱了,困意也随之而来,她正打算和衣躺下。

眼睛合上了,脑子却异常清醒,翻来覆去半天,乔思白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望着窗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