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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颂朝时韫裕大喊:“学长拜拜!记得早点回来!”

时韫裕轻笑:“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小雨淅沥,烟雾缭绕。

距离上一次抽烟,也有了些时日。

时韫裕独自一人站在一块墓碑前,黑白照片上的笑容模糊了许多,可也能叫人一眼就认出。

时韫裕记得这张照片来得匆忙,市一院需要实习生的照片做成胸牌,那时余泽刚回国,寸照不符合市一院的尺寸,便随意找了一个小巷里的照相馆。

当时在恩师的引荐下进了市一院,自以为前途一片光明,笑容明媚又恣意。

时韫裕把烟头碾灭,在一片白雾中开了口:“来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和你好好说过一次话。”

耳边只有细细碎碎的雨声与风声。

时韫裕动了动嘴,艰难地吐出一声笑:“想也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江锐宏死了,你拼死也要维护的老师死了。”

话锋一转,时韫裕兀自陈述:“不过他把他这大半辈子的心血留给我了,我记得你当年无比拥护这项成果,只可惜无法亲眼看着它成熟。”

“你也许会怨我,但我都无所谓了。”时韫裕轻笑一声,撑着雨伞目光凉淡地盯着墓碑上的人。

“言尽于此,以后就各自珍重吧。”

岑颂被父母暂时安置在岑胤的办公室,后者一回医院又要马不停蹄地处理公务,而她就静静地坐在里面等待病床的分发。

不过对于一个暂别岗位的医生来说,闲下来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她还住了两周的院,整个人都要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