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从医多年,哪怕内心再刻薄与冷漠,嘴上说的话总是温柔又善解人意。
可这一刻,他从眼底衍生的寒意遮也遮不住。
多可笑啊,自诩为家人,却不见他们吝啬孩子一丝一毫的时间。
造成如此境地,却还要假惺惺地说迫不得已,然后乞求孩子的原谅。
伤害了孩子,还要给孩子灌输父母为你好的理念,最后让孩子不计较一切地原谅父母。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时韫裕望向这对泣不成声的夫妇,内心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甚至连笑都懒得维持,冷言道:“抱歉,您与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夫妇俩悻悻地离开了。
他揉了揉眉心,接诊下一个病人。
轮到最后一个,对方连着鞠了好几个躬,非把时韫裕逼到为难起身请他离开才肯挪一下步子。
下一秒,万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报告道:“时主任,郁叙家属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般遇到这种事,时韫裕是不太想理会的。
除非病人身体突发状况异常,他才会起身急匆匆地赶去。
这种私事,他很少顾暇。
但是想到岑颂对他不近人情的控诉,时韫裕有一瞬的犹豫。
万姝再次喊了声:“时主任?”然后她又想到时韫裕平日里的性子以及医院里繁重的工作,预备关上门,“您先忙吧。”
时韫裕起身:“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