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里许婉仪是温柔又和善的,而刚才她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宛如一把利刃,充满了敌对意味。
这些可以暂且不论,岑颂觉得许婉仪对她的那个请求,她不能完全答应。
医院是治病的地方,隐瞒抑郁症或许会对她的治疗有影响。
而且她的家属也有权知道。
岑颂有私心,她知道抑郁症病人的痛苦。
有时大声宣泄、释放情绪的患者能康复得更快,相反,像许婉仪这种情况,不愿分享消极情绪、独自消化苦楚的抑郁症病人治愈程度更难。
这些天和她的相处很轻松,岑颂喜欢她说的一些小故事,用纸叠的一些小花,以及面对孩子们时发自真心的笑容。
也许她在夜里哭过很多回,也许她强撑着笑脸度过了一日又一日,光是想想岑颂都觉得自己不能真正的坐视不理。
想让她好起来。
不想她伤心。
“······”
岑颂盯着微信上的界面,拨通了视频电话。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想要听听他的声音。
“岑颂。”
透过屏幕,时韫裕温柔的眉眼与声音再度出现她眼前。
像极了一盏明亮的暖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