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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入夜, 宁歆歆带着微微酒气、眼圈红红地回了益安居,红苏出嫁日近,今日她便是从红苏那里回来。

“怎了歆歆?”梁彦昭放下书卷,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刚刚与红苏吃酒谈天, ”宁歆歆蜷在梁彦昭怀里, “她与我说了好些话, 大多是不舍,原来真正准备要嫁人了,竟该是这般不舍心情, 她说着从北铉到南潞的旧事掉泪,我听着也不好受。”

梁彦昭想到他两人彼时赶鸭子上架一般匆促的大婚, 歆歆忙着救人、煎药,妆发散乱;又心急、恐惧、筋疲力竭

独独缺了寻常女子嫁人之时该有的娇羞、期待与忐忑。

梁彦昭觉得亏欠, 便道:“大婚未能许你个圆满, 是我之过。”

“结婚还不就是为了过日子的, ”宁歆歆捂住他嘴,又讨好似地在他怀里蹭蹭, “能嫁与你, 是我莫大的福气。若要强求一个圆满, 那日我还喷了满地合卺酒却是我对不住你。”

“莫这样说。”

“红苏父母双亡,十来岁上进宫,因着手脚不够利索才被分到了阿娘身边伺候, ”宁歆歆抱住梁彦昭的腰, 又道:“可阿娘非但不嫌弃, 还待她极好。

如今红苏觅得了好人家、大婚在即,总觉得没让阿娘亲眼观礼,是莫大遗憾, 说着说着便哭了。”

梁彦昭揽她在怀里轻轻拍着,又过了会子,才问:“洗洗睡吧?”

“好。”

——

正月二十四日晌午,梁彦昭比前几日早了两刻回府。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宁歆歆穿着围裙从小厨房探头出来,“不过,饭菜倒也做好了,只差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