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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虚虚拱了个手。

“堂兄,想杀我吗?”

这句话一出,梁正晖便觉得自己脑子里疯狂涌动着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我,”梁彦昭上前一步,“你就是南潞太子,多少年夙愿达成,泉下考妣也可得以慰藉。”

梁正晖被心里的想法惊到,往后退了一步,手却不自主地往右靴处探。

梁彦昭看见他动作,便知药效已经起了。

盛郡王如今在宫中并无多少亲信,找人办事多是靠钱财打点,无需费多少力便能查个底掉。

所以,梁彦昭截下了梁正晖给自己的慢性毒药,反手又给他的酒壶里放了东西。

这东西来自东垚皇室,是迷药的一种,可以逼得人将内心最想要做却不敢做的事做出,将最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说出,只有拷问犯事高官王侯时才用得上。

名字也直白,便叫做吐真言。

梁彦昭向皇后讨了来,用在了梁正晖身上。

梁正晖有一把短刃,是先考遗物,除了进宫搜身外,几乎日夜不离身,常藏在靴筒内。

进宫时他安排宫门守卫换值,为的便是放梁正晖带短刃进宫。

他其实是在赌,若梁正晖并不想取他性命,那便是赌输了。

所幸,眼下看来,应是会赢。

梁彦昭又上前一步,“杀了我,你就是南潞皇帝,杀了我,登上龙椅,得万人景仰,杀了我,拥这世间绝顶荣华……”

又几番逼迫,药力也更浓重,梁正晖残存的一丝清醒意识便彻底消磨在“杀了我”与“杀了他”之间,他此刻双目赤红,迅速从靴中摸出短刃,冲着梁彦昭直直刺了过去。

梁彦昭闪身,堪堪避开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