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披风,仔细地给宁歆歆系上肩带,又把兜帽给人戴好,才拉着人出了门。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宫内的祈恩殿,虽说是叫宫殿,其实更类似于庙宇,共设七层,顶楼有个藻井,制作颇精美,以透金色琉璃作封,天好的时候可以来此处观星。
此时入夜,又非祭祀之日,殿内仅能见得几个洒扫,灯火也稀,昏昏黄黄难辨真切,木质楼梯发出轻响,梁彦昭牵着宁歆歆缓步上楼,稳重又虔诚。
行至七楼,宁歆歆额间已沁了细汗出来,她立于地板抬头上视,下沉式的藻井似一口庄严大钟垂下,其间分了四层,有四大天王在底层托举,又有逼真楼宇于上层错落,黛瓦朱梁,好不精致。
最妙的还是顶上琉璃瓦,由之可窥乌蓝天幕上三千星辰,更加身侧是至爱,这事儿便更浪漫。
“歆歆,你看,”梁彦昭往一处指着,“这便是参星,是西方七宿的参宿,水猿。前日读《夜航船》里便有这个,可还有印象?”
“有的,”宁歆歆顺着梁彦昭指的地方看去,“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便是这个吗?”
“对,参星酉时会现于西方,商星卯时出于东方,无论是位置、还是时间来说,这两个星宿都难以碰面。”
“这样啊,那这句诗说的情况,是好惨哦,”宁歆歆若有所思,“牛郎星和织女星也隔得好远呢。”
梁彦昭点头,“是啊,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1)”
宁歆歆“啧”了一声,“幸亏我们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不是牛郎和织女,只是梁彦昭和宁歆歆。”